【以色列《耶路撒冷邮报》11月2日报道】美国总统大选给一些人带来的压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最负责任的做法可能是公开告诉那些深深担心此事对以色列影响的人,让他们深吸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知道,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和民主党候选人乔·拜登都是以色列的朋友,他们都有支持以色列的记录,但前者他以打破常规的方式支持以色列,后者则以美国政客更为传统的方式支持以色列。
以色列最近取得的一些外交成就,如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巴林签署的《亚伯拉罕协议》以及与苏丹的关系正常化,如果特朗普当选,这种阿以正常化的进程可能还会持续下去。拜登的竞选团队虽然也支持更多的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建立联系,不过他们不太可能像特朗普在大选前几个月那样,把这当成一项紧迫的议程。
话虽如此,以色列仍面临着很多风险。因为特朗普和拜登在与以色列相关的关键政策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
首先是伊朗。2015年,当奥巴马政府就联合全面行动计划(JCPOA)进行谈判时,以色列国防部门和政治领导层几乎一致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协议。因为它承认了伊朗有权进行铀浓缩,并为毛拉政权最终发展核武器制定了时间表。
当特朗普退出伊核协议时,他所做的正是内塔尼亚胡总理认为他应该做的,也是内塔尼亚胡认为对以色列和地区安全最有利的事情。总理也是美国对伊朗施加“最大压力”制裁的热心支持者。特朗普和内塔尼亚胡都一致认为,如果美国继续在经济上对伊朗施压,伊朗领导人就会来到谈判桌准备做出妥协。
然而,上个月,伊核协议的第一个“日落条款”开始生效时,这意味着联合国对伊朗出售常规武器的禁令已经到期,但没有任何相关国家尊重美国延长禁运的努力。尽管美国有效地利用了其经济影响力,确保其制裁机制对伊朗经济造成重大打击,但联合全面协议的其他各方仍致力于达成协议,该协议将再次为毛拉们提供了制造核弹的途径。
拜登在伊朗问题上的声明进入了批评全面协议的灰色地带,同时又希望与美国盟友合作对付伊朗。对以色列来说,拜登的伊朗政策的问题是,只要伊朗愿意,他就会毫无保留地重返联合全面协议,可见,他是想通过谈判来加强它。
他计划如何支持伊核协议?我们不知道,他没有说。当被直截了当地问及此事时,他的竞选代理人的回答大致是,我们将拭目以待明年1月的情况。对于那些关心以色列安全的人来说,在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的情况下回到联合全面行动计划的想法引起了他们的担忧。
拜登与以色列现任政府的另一个非常不同的观点是定居点问题。以色列政坛内部在定居点问题上本身就存在分歧,但只要右翼继续掌权,它就会与拜登政府发生冲突。
最近披露的一份电报显示,拜登在近50年来一直是朱迪亚和撒马利亚犹太社区的反对者。该电报描述了他在1973年与当时的总理梅厄夫人的会面。以色列前总理贝京的著名独白是对拜登威胁美国在定居点建设问题上援助以色列的回应。贝京说,自己是“一个拥有3700年文明历史的骄傲犹太人,不管有没有你们的援助,他都将捍卫自己的国家和原则。”也许内塔尼亚胡与拜登最严重的冲突是在2010年东耶路撒冷造房计划。当时美国副总统乔·拜登访问以色列期间,以方宣布东耶路撒冷拉马什络莫区1600套住房建造计划,此举引起美方强烈不满。
而特朗普政府并不认为定居点本身是非法的,其和平计划明确表明,他们将这些社区视为以色列未来永久边界的一部分。
在拜登政府的领导下,以色列不可能在没有巴勒斯坦同意的情况下,以土地交换的方式扩大其主权。而且,定居点问题很有可能会不断升级成为国际事件的导火索。
在伊朗和定居点问题上,如果拜登当选总统,美国将会重新与西方其他国家、尤其是欧洲占主导地位的国家保持更大的让步。
美以关系是以色列最大的资产之一,一个更强大的美国意味着一个更强大的以色列。如果在传统的国际体系中能够保持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那么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对以色列也会更好。
政治上,拜登的胜利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伤害内塔尼亚胡。内塔尼亚胡把自己的政治威望都押在了与特朗普的密切关系上。而拜登当选将使内塔尼亚胡的处境更加困难,因为他们有更多的分歧。但是,很难看出内塔尼亚胡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带来更多的选票。毕竟,他在2009年、2013年和2015年没有特朗普的支持下组建了联合政府,但在2019年,在所谓的特朗普的推动下,他却两次组建失败。
不管怎样,大多数以色列人对美国总统大选都感到非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