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耶路撒冷邮报》5月7日报道】在逾越节晚宴上，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被提醒，“每一代人中都有人想毁灭我们”。威胁在一代又一代人之间变化。上周以色列纪念了上一次世人毁灭犹太人的尝试——大屠杀。

五十年前，在19世纪90年代，西奥多·赫茨尔（TheodorHerzl）警告称，欧洲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在他的时代，传统观点是：随着欧洲基督教人口的世俗化，古老的犹太人仇恨已经结束。

赫茨尔起初也许持有类似的乌托邦观点，但他很快得出结论，欧洲对犹太教的反对是长期的，并随着欧洲和犹太人所处环境的变化而演变。

的确，在他的时代，西欧犹太人的解放创造了新的环境。犹太人突然有了权利，正在与欧洲人竞争工作，并积累财富。在重申逾越节警示的同时，世俗欧洲人发展出一种反对犹太教的新形式——民族仇恨。在19世纪末，这种反对形式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名称：反犹太主义。

一些反犹太主义者声称，他们不是仇视犹太人，只是希望改造犹太人。一些犹太人，包括赫茨尔，也会与反犹太主义者打交道。然而，随着20世纪的发展，反犹太主义在欧洲主流意识中变得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它被用来作为对欧洲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的意识形态。

今天，反犹太主义不再是对犹太教的一种生存威胁。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有机构、国家支持的杀害犹太人的企图，反犹太主义的民众，如那些在夏洛茨维尔（Charlottesville）大喊“犹太人不会取代我们”的游行者，他们没有破坏性。他们可能对个别犹太人构成威胁，但不会对犹太教的生存构成威胁。

然而，正如逾越节所预言的那样，犹太教出现了一个新的生存威胁——抨击以色列。就像前几代人所面临的威胁那样，抨击以色列的行为既有零星的支持，也有成体系的破坏方式。

抨击以色列的行为得到了占领主义的支持——西方人利用巴勒斯坦的困境，并把它变成了一个不考虑巴勒斯坦利益的自主运动。正如上周所讨论的，占领主义已经变成了一个在西方社会根深蒂固的民众运动。

占领主义的民众被可信的组织所武装：联合国、大赦国际和媒体机构，它们“证明”了反对派只是针对以色列的政策或犹太复国主义，而不是针对犹太教的表面。

虽然抨击以色列的零星举动是教条式的，但实际上是抨击以色列的一个体系容纳了这一代人对犹太教的破坏机制。

几代人从事消灭犹太教运动的欧洲政府——从英国和法国的驱逐出境到西班牙的清算——现在是犹太国家的强大盟友。

但与此同时，这些政府也赋予了多国组织权力，而这些组织现在拥有致命的机制，可以用来摧毁犹太教。

例如，由欧洲提供大量资金并设在欧洲的国际刑事法院有能力对以色列的安全、经济和社会造成瘫痪性打击，例如威胁要逮捕以色列政府官员、军事人员、定居者——总之，威胁到所有以色列人。

其他多国组织——从联合国到临时联盟——也可对以色列采取如抵制、撤资和制裁等行动。这些机制在消除南非和复兴党伊拉克等其他国家方面发挥了作用，理论上也可以用来对付犹太国家。毕竟享有国际信誉的组织认为这些是犯下战争罪和反人类罪的种族隔离国家。

在2022年的这一时刻，抨击以色列成为政治上摧毁犹太国家的意识形态的危险，似乎就像1890年代赫茨尔时代反犹太主义成为对欧洲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的意识形态的威胁一样荒谬。友好的政府不会对以色列产生这一威胁。

但正如赫茨尔所主张的，政府要服从人民的意愿，而今天这些人民被灌输了占领主义和抨击以色列的思想。“即使我们有心靠近那些欧洲上层人士……但他们也无法保护我们。他们只会因为对我们表现出过多的好感而感受到民众的仇恨。”赫茨尔写道。

此外，政治局势也在随时改变。1973年赎罪日战争的教训之一就是要对威胁者的能力进行分析，而不仅仅是猜测他们的意图。的确，消灭犹太教的能力现在已经到位。

那么，如何对付这些威胁呢？赫茨尔已经给出答案。

按照赫茨尔的说法——要回归犹太教。

到目前为止，对抨击以色列的主要回应是采取一种公关计划（hasbara），也就是公共外交。赫茨尔认为这种方式毫无意义。

在他的时代，Hasbara是通过“反犹太主义委员会”进行的。赫茨尔认为，这些努力是徒劳的，因为人们无法说服那些有着教条主义思维的人。因此，需要一个激进的解决方案——比如建立一个犹太国家。

今天，西方主流社会对以色列的抨击过于教条化，理性的论证无法奏效。再次，需要采取激进的方法来应对这一威胁：改变全球对什么是犹太教的认识。正如本专栏所讨论的，犹太复国主义正在成为犹太人和非犹太人与犹太教发生联系的主要渠道——积极和消极的联系都是如此。

一旦人们广泛认识到犹太教已经转变，犹太复国主义现在是它的组织原则，那么抨击以色列就变成了抨击犹太人，这反过来又极大地改变了我们这一代人对犹太教的生存威胁的性质。

2019年《耶路撒冷邮报》在其“2019年赫茨尔特刊”以及此后的几十篇有关赫茨尔的文章中向其读者阐述了一些赫茨尔的观点。“赫茨尔是我们现代的摩西。”时任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在特刊的介绍部分中表示。的确，赫茨尔不仅带领犹太人重返应许之地，而且像摩西一样，他还给予人们保护应许之地的武器。

赫茨尔了解反对犹太教的不断变化的本质：“他们不会让我们有和平的结局。在一小段时间内，他们设法容忍我们，然后他们的敌意就会一次又一次地爆发。”因此，研究赫茨尔的愿景不仅仅是一个历史和自我意识的问题，它也是对抗当代威胁犹太教的工具。

然而，在大学、神学院和智囊团中不仅没有对赫茨尔的哲学思想进行研究，甚至对赫茨尔这个人都没有基本的认识。阿里扎·拉维在担任赫茨尔中心主席时委托进行的研究表明，许多公众根本不知道赫茨尔是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the World Zionist Organization）在主席雅科夫·哈戈尔的领导下成立了赫茨尔论坛。该论坛包括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人和研究赫茨尔的学者，通过参观赫茨尔在1898年旅行中访问过的地方拉开了其活动的序幕。兼任犹太机构代理主席的哈戈尔说，通过跟随赫茨尔在以色列土地上的脚步，“我们可以了解到这次访问是如何影响他对犹太国家的愿景的”。